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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等一會兒放出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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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驚訝,迅速地翻了一下袋子,我的表情就變成了毫不掩飾的、甚至是誇張的崇拜,就差沒去抱拉裏的大腿了。

“大哥您真是神人啊!”我覺得只有熱淚盈眶才能表達我此刻的激動,只可惜我的淚腺不太聽話,使勁兒眨巴了好久的眼睛也沒能營造出我想要的效果,反倒是把拉裏給惡心到了。

他幾乎是立刻遠離了我:“閉上你的嘴,我不想聽什麽感謝的話,快把錢還我。”

……大哥你不帶這麽的,我不剛剛才誇過你嗎你怎麽眼都沒轉就開始要錢了?

但是不管怎麽說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一部分,我樂呵呵的劃掉了紙上已經收集到的材料名字,同時決定明天就去山丘那邊收集另一部分。趁著我現在剛好有這個幹勁兒我得快點行動。

期間我再次拜托拉裏幫我把那些需要找的東西畫了個大概的形狀,並為此而答應他本月的工資分他一半。

所以說拉裏這家夥真是摳到爆了是不是?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我便拿著必備工具興沖沖的跑去了小山丘。爬上去的時候順便感嘆了一下當初第一次到這裏來的時候被這家夥欺負的慘象。

這會兒大概是一點鐘不到,太陽正熱著我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心裏懊惱著怎麽忘記帶帽子過來了。但是要我再跑回去去一趟的話我也懶得去,畢竟這裏距店的距離也不是一二百米這麽簡單的事,所以果然還是速戰速決好了。

不得不說拉裏雖然摳了點,但做事也還是實在的,在得到我半個月工資的允諾之後花了好長時間把所要采集的奇形怪狀的植物給我細致地畫了出來,就差沒來個標準三視圖了,而且他的畫功也是不錯,辨識度相當高,基本可以上課本了。

但就算這樣要找起那些東西來也不怎麽容易。大太陽的,我蹲在一望無際的田野裏那個小鏟子東挖挖西看看,不停地撥拉著毫無章法的野草,期間還被突然出現的田鼠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滾,滾開啊!”我沖那小家夥威脅性的揮舞著鏟子,田鼠“吱吱”叫了幾聲,鉆入草叢不見了。

所以說這真是辛苦的事情。反正也坐到地上了,我索性停下手來歇口氣兒。

沒有手表更沒有手機,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只感覺溫度好像比剛才更高了,太陽曬得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我去該不會今天這麽一來回去就臉上脫皮了吧?想起了當年軍訓時的慘狀,我不由打了個冷戰,然後迅速撕下了裙子上的一層裝飾織物蒙在了臉上,然後上下扯開勉強露出眼睛和鼻子。

不用看也知道這裝扮一定相當慫,希望不要有人過來吧,要這樣的話我的臉就真丟沒了。

休息完畢,我繼續工作,打算將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勤勞品質貫徹到底。

埋頭翻看著野草叢,是不是和羊皮紙上的樣品圖比較一下,炎熱的太陽依舊,一滴滴汗在臉上的簡易面罩後面滑下,感覺很癢但我又不敢用沾滿泥土的手去擦,只能將臉在胳膊上蹭蹭了事。

就這麽過了不知多久,我突然感覺眼前黑了下來,炎熱的感覺也一下子減輕了。

怎麽回事?我擡起眼,卻只看到一個眼熟的人正站在我面前,打著傘俯視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直接劇透好了,出場的人是正太!

哼哼哼別問我為什麽一直放不相幹的人出現明明雙子都出現了那麽BOSS同學在哪裏是被我關小黑屋了嗎

BOSS君已經出場了之類的話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們嗎?

☆、你好

“是你?”我驚訝,很驚訝,相當驚訝,哪怕是那個傲嬌拉裏皺著眉頭說“蠢貨別被曬死了”我也不會如此驚訝,“撒勒斯?你怎麽在這裏?”

小孩仍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看起來似乎比之前有了點活力,也沒有了那種玻璃一樣的脆弱感覺。

“我出來玩。”他簡單地說。

“……哦,是嗎,那你好好玩。”本來想吐槽他“這種理由也太假了吧就算是接口也找個靠譜一點的好不好”,但轉念一想我和他也不是很熟,這樣毫無顧忌的吐槽豈不是顯得我有意和他套近乎?況且這麽說萬一傷到人家怎麽辦?小孩子的心靈可是很脆弱的。

不過看上去我這樣的態度更讓他不滿:“就這樣?你就只想說這個?”

“不然呢——啊對了還有一句,稍微讓讓,你擋住我了。”

大概這句話又戳到撒勒斯的某根纖細神經了,他後退一步直接面對我坐了下來,挑釁地說:“我就擋著你了怎樣?”

“……”聞言我難得的沈默了一下,然後把鏟子戳到旁邊的土裏打算和這小孩從長計議一下,順便教育他穿著幹凈的衣裳就不能隨便坐在地上,不僅會給媽媽添麻煩而且有損形象。

“我說……”醞釀了半天情緒,卻還是不知從哪說起,我捏著下巴皺著眉,眼一擡卻瞄到傘低得都快蓋在我頭上了,於是我順口就道:“傘,打高點。”

我覺得我說的也沒什麽錯,但不知為何撒勒斯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類似憤怒的表情,盡管他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並將傘舉高了一點,不過這樣的表情還是讓我有點在意。

再說了,今天的撒勒斯,似乎和上次不太一樣,不僅僅是有了活力這樣。

“那個,那天的時候,你是生病了,還是心情不好?”想了想我打算直接問,有的時候直球的效果要比繞彎彎的套話好多了,更何況我還不善於套話。

“哪天?”這小子還給我裝傻?

“就是我給你情書的那天。”我直截了當的說,不過這句話似乎有歧義?算了不用在意這種細節。

“那天怎麽了?”繼續裝傻,不過我倒也有耐心和他耗。

“你看上去和今天不太一樣,怎麽回事?”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撒勒斯用他那雙淡漠的茶色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那你為什麽要在這裏擋我的路?”話說回來之前還沒發現,這小子脾氣怎麽這麽糟糕?

“我樂意。”

“……你隨意。”

完全不想理會他了,我後退一點從傘下面鉆了出去,當然也沒忘掉帶我的小鏟子。不過怎麽說呢,我好歹也是個成年人,和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較真這樣掉價的事我可一點興趣都沒有,雖說有的熊孩子什麽的真的很鬧心,但這時候身為一個有教養的人應該采取的措施就是眼不見心不煩。

換了個方向我繼續尋找著那些不知道藏在哪裏的材料,結果沒過一會兒那小孩又湊了過來。

“你在幹什麽?”他這麽問,聲音聽上去像受了什麽委屈一樣。

“……工作。”和小孩子鬧別扭這種事也太傻了我可是聰明人真的。

“你不是在酒吧工作嗎?難道他們還有這樣的外派?”小孩用一種咄咄逼人的口氣問,我再次停下了手中的活,“你怎麽知道我在酒吧工作?”

“你不是和阿比在一起嗎?”他的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松開,“所以你是在做什麽?”

“……幫一朋友找點東西。”覺得自己神經實在有點敏感過頭,我在心裏懊惱的嘆氣。還說著什麽不和小孩計較,但我難道就沒有在置氣嗎?真是太幼稚了。

“什麽朋友,找什麽?”

“說了你也不認識,怎麽,難道你有興趣幫忙?”由於還在懊惱,我也沒在意他那查戶口一般的口氣。

“……找什麽?”撒勒斯問,見我擡頭看他他馬上扭過了頭:“我只是覺得你效率太低了。”

捕捉到一只傲嬌,鑒定完畢。

不知道這小孩是怎麽回事,對於這些東西是有著天生的敏感還是怎麽的,我累死累活找了半天的東西他三下五除二弄過來一堆,當我問他是怎麽做到的時候他用一種在我聽來無比蔑視的口氣說:“這些都很明顯,一眼就能看到。”

……很明顯嗎那我怎麽看不到!該說真不愧是魔法界土著嗎,這麽大的孩子對這些東西的熟悉度就跟我對土豆的熟悉度一樣。而且要是這麽說起來的話那麽雙胞胎交給我的這個任務在他們看來完全就是簡單級別咯?

這麽一想我的心情頓時就差了下去,在我的看法裏面任務難度與友好度成正比,這麽級別的任務的話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和他們熟成能讓他們帶我溜進學校的程度啊?

雖說這種事如果對方是雙胞胎的話他們應該不會介意友好度,但是我介意啊,要我去拜托一個不怎麽熟的人幫我做什麽的話完全不可能。

那要是這麽說來這一切豈不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糟糕,眼睛好想流汗怎麽辦!

正當我這麽發呆的時候,撒勒斯已經采集完了剩下的東西順便幫我整理了一下收進了袋子,而且就算做完了這些他的身上也是幹幹凈凈的,除了之前坐在地上導致褲子上還有少許土礫之外再沒有什麽汙漬,相比之下我的形象都可以直接打馬賽克了。

“全部做完了嗎?真是辛苦你了,還有,非常感謝!”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卻全部讓別人完成了,而且這個別人還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在站起來的時候由於雙方的身高差而讓我更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好丟臉!比在大眾面前摔跤更丟臉!感覺完全被小孩子秒殺了!

“沒事,我只是無聊,並不是刻意想幫你。”撒勒斯說,他看了看沾著泥土的雙手,臉上劃過一絲厭惡。

“就算這樣也是非常感謝!幫了大忙了真的。”我摸了摸兜,然後小心翼翼的從中抽出幾張衛生紙,“來擦擦手?”

他遲疑了一下便也接了過去,一邊擦手一邊說:“不過你的態度反差還真大。你一直都這樣?”

“有問題嗎?”不然你要我什麽態度?難道在你幫完忙之後我繼續對你不冷不熱才符合你內心的標準嗎?

“……沒問題。”他看上去想說點什麽,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的表情,怎麽說呢,應該是覆雜嗎?看上去像在生氣,卻又在拼命的掩飾著什麽。總之完全不像是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會露出的表情。

怎麽回事啊這家夥,我有點困惑,腦海中迅速飛過了諸如“心理陰影”“靈異故事”“靈魂穿越”等一系列靠譜又不靠譜的念頭。

不過是怎麽樣都好吧?反正也,和我無關……吧?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著他的時候,這個本來應該無比確定的想法開始動搖了。

開什麽玩笑啊難道我是想當聖母嗎?真是可笑啊,如果對方是這家夥的話……

他應該不需要什麽聖母吧?

甩開這些無關的思緒,我換上一副笑臉:“不管怎麽說也還是辛苦你了,跟我走吧,我請你去喝一杯怎麽樣?”

撒勒斯揚起眉,我忙補充了一句:“不是酒,我們店裏也提供其他飲料來著。”

“當當當當~久等了!給,這是在下特制的楊氏密飲,絕對全球獨家!快來嘗嘗看吧,我可是相當有自信的。”將一杯顏色鮮艷的飲料推過去,我興奮地盯著他。雖說之前也有請教過拉裏如何調酒,但就這麽拿自己的創意來調給別人喝也是頭一次,再調好後我還自己偷偷嘗了一點,感覺還不錯,但就是不知道別人怎麽看。

撒勒斯接過去,卻沒急著喝,只是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許久:“你是想讓我感謝你嗎?”

“啊?不你說的這什麽話當然不是了,別說這個了快點嘗嘗看!”我催促他,他卻顯得越發的不慌不忙了。端起杯子,輕輕地搖了搖,又端到鼻子前面嗅了嗅,然後又一次拿下去搖了搖,甚至還側過頭問一邊的拉裏:“她給你調過嗎?味道怎麽樣?”

那神情悠閑的看得我牙癢癢。

拉裏擡起頭,不知怎麽的他的表情有點陰沈,大概是不爽我帶回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小鬼吧。不過他有什麽好不高興的,這小鬼的錢可是從我工資裏扣的。

“我怎麽知道,這可是她第一次自己調酒,你最好小心點,免得被毒死。”

什麽啊說的什麽話啊拉裏!賣隊友也沒你這麽迅速的吧?不對什麽叫賣隊友說得好像那玩意真的很難喝一樣啊!而且到底為什麽又要我自己吐自己的槽啊!

“是嗎?那我倒要好好嘗嘗。”撒勒斯微微笑了一下,終於把酒杯端到唇邊,輕輕啜飲了一口。

我雙眼冒光的盯著他。

“怎麽樣怎麽樣?”

他沒說話,只是又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皺起了眉頭:“味道怪怪的,你在裏面加了什麽?”

“啊?這,你這麽問我我也……加的東西太多了你要我一一說明一下嗎?”不過他這麽說就是說不好喝的意思吧?

“你是不是加了牛奶?”他追問,不知為什麽臉色看起來相當微妙,而一旁的拉裏則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哂笑。

“啊,對啊,怎,怎麽了,有問題嗎?”這種反應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說你們不要鄙視牛奶好不好,牛奶也是有尊嚴的!

撒勒斯看了一眼拉裏,再次端起了杯子,“沒有,沒什麽。”

哈?他到底什麽意思?我看向拉裏,他剛才也笑來著。但拉裏卻像沒有註意到我的視線,自顧自的擦著杯子連頭也不擡。

搞什麽啊?

“其實,還不錯。”撒勒斯突然說,我的註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可是你剛才不是說味道怪怪的嗎?”

“那不代表難喝。”撒勒斯仰頭將杯子裏的東西一飲而盡,然後立刻將準備好的紙巾遞了過去。他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還是接了過去。

“還真是殷勤吶。”拉裏冷冷的笑了一聲,我不由有點生氣,這家夥剛才故意不鳥我,現在有這麽陰陽怪氣的到底想幹嘛?

可別告訴我他是在吃醋我是不會相信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的語氣也有點煩躁。

“你心裏清楚。”他不耐煩地回答。

清楚個屁啊你當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嗎?剛想還口,就聽撒勒斯不輕不重的說:“我走了。”

“啊要走了嗎?我送你吧?”順口就這麽說了出來,然後撒勒斯也沒客氣,應了一聲就往外走,我便也扔下拉裏跟了上去。

出門的時候好像還能感覺到拉裏在陰沈沈的盯著我們。

是錯覺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顯然正太是傲嬌,拉裏也是

話說起來很奇怪啊,明明我不是很喜歡傲嬌這樣的屬性,可是筆下的人物卻一個比一個傲嬌呢

可惡啊人家也想寫可愛的忠犬QAQ

☆、老梗

我是打算把撒勒斯送回家的,但是才走出去沒多遠,那小孩就拒絕了我的好意,說出了什麽“不要多管閑事”之類莫名其妙又無比欠抽的話。我憋了一肚子的火,卻也沒有辦法發作,只能點頭離開。

看來之前認為他是個好孩子的看法有待再次訂正,好孩子才不會說出這樣不顧及別人感受的話——等等,這樣想的話豈不是在說我被撒勒斯那樣的話給打擊到了嗎?啊哈怎麽可能!我可是相當強壯的,在各種意義上,一個小孩子不懂事的胡言亂語怎麽可能擾亂我分毫呢!

回到了酒吧,我意外的看到拉裏沒有坐在吧臺後面擦他的杯子,他正斜倚在門口,一臉煩躁的看著我。

“你怎麽在這裏?還有你那表情是怎麽回事?”我問。

“我在等你。”他說,說完就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裏面拽,“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什麽事啊你直接在這裏說不行嗎?哎知道了我走就是你別拉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拉裏下手毫不留情,我想要掙開他,他卻捏得更緊,我也有點來氣,停下來猛地甩開了他,“你幹什麽?”

他回過頭看著我,臉色很難看,他張開口想說點什麽,最終卻只是妥協般嘆了口氣,就近坐到了旁邊的位子上 ,然後招呼我過去。

“那個小孩是怎麽回事?”我才坐下,他劈頭蓋臉就開始質問,語氣相當不善。

“什麽叫怎麽回事,你不認識他嗎?”我很莫名其妙。

“他和我認識的一個小孩長得很像,但那種感覺不一樣。”拉裏難得的正經,沒有說什麽毒舌的話語的樣子倒讓我有點不太習慣。

“你這話什麽意思?”察覺到他的話裏有什麽,我立馬繃緊了神經。

按照常理的話這裏面一定有什麽不同尋常,沒準兒還會聯系到我一直想要碰上去的主線。

“提問之前先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這是常理吧?”拉裏的臉上浮現出熟悉的表情。

混雜著不耐煩和蔑視的欠揍表情。

不過現在這個也可以暫且無視,我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我知道他叫撒勒斯麥特爾,之前意外的碰到他,也就算是認識了,然後我今天去采集材料,你知道的,即使在山丘那邊,然後又碰到了他,他就幫了我一下,我為表示感謝就帶他來喝一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我對他的接觸和了解情況也就這麽多。”

我幾乎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與撒勒斯有關的事都抖了出來,畢竟要是真有什麽事兒我還是比較相信拉裏這個認識的比較久的家夥的。當然除去認識的原因這塊兒,因為這部分已經涉及到了阿比,而她之前可是告訴過我不要把她幫小鬼代寫情書的事說出來的。

“這還真有點奇怪了,我認識的那個孩子,他也叫這個名字。”拉裏笑了一下,但臉上卻有點凝重的神色,“你有發現什麽不同之處嗎,從那家夥身上?”

“這個的話,性格偏差算嗎?”瞬間就回想起了剛遇到的時候那個玻璃一樣冷硬又脆弱的孩子,這顯然不能和今天這個傲嬌又活力滿滿的家夥直接劃上等號。

“他的身上一定是有某些問題,但是我現在還不清楚那是什麽。”拉裏點點頭,嘆了口氣。

“你的感覺是怎樣的?”

“很冷。”拉裏簡單地說,然後就沒了下文,我等著他再說點什麽,可他只是伸手向衣兜摸去,手一頓,然後挫敗的捶了下去,同時長籲出一口氣,“人老了啊。”他像是笑著這麽說。

“……”我默默的看了一眼他看上去頂多二十五歲的臉,默默在的在心裏罵了句“老個屁”。

不過這麽說起來的話似乎還真有好些地方不對勁啊,撒勒斯先不管他,就是拉裏我也不明白他是怎麽回事,之前的時候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沒什麽幹勁的毒舌青年,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就算是他現在開玩笑一樣的“老了”,我也不覺得那會是一句簡單的感嘆,而且他剛才伸手的那個動作絕對是想找煙抽吧。

這麽想起來感覺周圍人都有問題啊,疑神疑鬼什麽的真是麻煩死了。

我在心底悶笑兩聲,覺得事情似乎不是可以簡單被想到的。既然如此的話我為什麽還要費心去思考呢?反正我只是一個沒什麽用更沒什麽特殊才能的普通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總不會有人在圖謀我什麽吧?所以說啊,事情怎樣都好,我照樣吃我的睡我的能怎麽樣啊?大不了一條命拿去,不然還能有什麽花招?想憑借一點點事就想讓我生疑什麽的完全不現實,而且看過的各種文藝作品難道還沒有給夠我經驗嗎?不做死就不會死,好奇心害死貓,有多少事故就是因為主角的好奇心過於旺盛才引發的?雖然我也不一定是主角,但能少一事就別再去惹事了吧。

這麽想著,我便也不再問什麽,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啊,好累~隨便你好了,我先去喝一杯咯?”

所以說,對於我的話別的事怎樣也好,只要我不去多管閑事一切都不會發生。我走到吧臺裏面給自己拿了瓶黃油啤酒,打開喝了一口,溫軟的口感頓時充斥了口腔和喉嚨。雖然有的時候也會覺得這樣平淡的日子過這有點無聊,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總有種感覺在告訴我:不要打破這種平靜,就這麽過下去死去。

死去,嗎?搞什麽啊,怎麽感覺我好像要在這裏生老病死一樣,難道我就不能回去嗎?回到原來的世……界。我突然怔住了,大腦一陣嗡嗡地疼,我感覺我好像忽視了什麽。

到這裏,少說也有一個月了吧?可是,為什麽在這一個月裏,我連一次都沒有想到家,想到那邊的世界?我確實不是個感情豐富容易表露的人,但就算這樣也不可能持續一個月沒有想到爸媽和朋友們。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我應該是很思念他們的吧?可是為什麽,現在心裏除了恐慌什麽也沒有?我在害怕,只是在害怕,可是我在怕什麽?

我回憶了一下最後一次見到父母時的樣子,然後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就想不起來。

當時是什麽情況,在哪裏,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統統想不起來,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小時候的記憶一樣,模模糊糊的,我知道有過這樣一件事,卻完全不記得這是怎樣的事!驚慌之中我又試圖去回憶以前的好友們,然後我的腦海中迅速的浮現出一張張模糊的面容,是誰,是誰?

名字……我忘掉了。

哈,哈哈,怎麽回事啊,不過就是一個多月沒有見到,我怎麽可能連他們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理智覺得好笑,但渾身仍在無法控制的顫抖。

怎,怎麽回事,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難道是穿越造成的選擇性失憶嗎?可是我也沒有過什麽刺激到讓我需要自動屏蔽的經歷吧?而且我還記得我的名字,我還記得我的過去——不對,仔細一想的話似乎所有的過去都只是披著一層名為“過去”的毛皮而已,掀開毛皮所露出的內裏,根本就是一片的空白!

開什麽玩笑啊?難道說我這樣的家夥身上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嗎?

我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突然一股劇烈的嘔吐感湧了上來,我忙擡手捂住了嘴。

一想到這具熟悉的身體內埋藏著什麽我不知道的事,那種惡心的感覺就揮之不去。

哈,事實一定不是這樣吧?我應該只是太累了,睡一覺就會發現一切如常——沒錯,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很奇怪自己為什麽能睡這麽久,同時也好奇為什麽沒有人來叫醒我。好歹我也是這裏打工的人吧?缺勤一早上這種事怎麽大家都沒反應?

睡眼惺忪的下了床,我出門打算去洗一下臉,可是剛到走廊上就感到了一股強烈的異樣感。

今天這是,怎麽了?心不由提了起來,我改變了方向,沒去洗臉而是向酒吧的方向走過去。

只走了幾步,映入視野的東西就讓我被石化一樣停下了步伐。

在走廊的拐角處,露出來半截人的胳膊,一條深紅色的痕跡蜿蜒下來,凝成一灘。

什,什麽情況?!

心跳如擂鼓,在短暫的震驚和不知所措之後,我的呼吸也劇烈了起來。提起一口氣,我幾步跑了過去,想要看看酒吧內發生了什麽。

跑到拐角處,我回過頭。

所看到的一切在眼中炸開。

那是一片,腥紅的,地獄。

昔日塗成溫暖的鵝黃色的酒吧如今被深深淺淺的紅色覆蓋,數個人體以無法想象的姿態扭曲在地面、桌子、甚至是墻上。深紅的血蜿蜒過他們的身體,連玻璃上也濺滿了觸目驚心的痕跡。濃郁得快要實體化的的血腥氣一陣陣的刺激著我的鼻子,嘔吐的欲望湧了上來,我彎下腰捂住了嘴,勉強忍住。

可是下一秒我就後悔了。

就在我腳下的地板上,一顆破碎的頭顱正靜靜的躺在那裏,一連串的碎肉連同血跡黏在那張扭曲的臉上,雙眼爆出,眼球滿是血絲。一頭長發也被血跡汙濁,結成一塊塊的,看不清原本的樣子和顏色。

這張臉,我是認識的。

就算它現在已經猙獰扭曲到無法言語的程度,我也認得出,那是阿比的臉。

尖叫和眼淚同時從我的體內發出,我顧不上惡心恐懼,將那顆頭顱抱了起來,慌亂的擦拭著上面的血跡。

阿比阿比阿比阿比——!我想喊叫她的名字,可是喉嚨卻不受控制。內心劇烈的顫抖動搖著,隨時都會崩潰。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陌生的聲音,那是一聲輕輕的笑。

在這個被血腥和死亡所籠罩的絕望空間裏,響起了一聲格格不入的,帶著輕快的,笑聲。

是誰?我擡起頭,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吧臺前。

那個人站了起來,推開了眼前趴在吧臺上的屍體,想要朝這邊走來。

那是,那是——

!!

猛地坐了起來,周身圍繞著的是清晨房間裏有點悶的氣息。我睜開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間,房間裏的光線還很暗,對面的阿比還睡著沒起來。

是夢嗎?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平覆著急促的呼吸。

真是,糟糕至極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我是認真的!

☆、老頭子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八月,酒吧的生意也稍微好了一些,大概也是快要開學了吧,周圍的一些關了很久的店鋪也陸續開了門,可是我和周圍人的日常依舊沒有遭到破壞。身為老板的羅斯默塔夫人還是一天見不到個人影,阿比深陷戀愛難以自拔,拉裏擦著杯子沒有一個好臉色,特裏斯的存在感依舊稀薄,我也還在奮鬥著為數不多的尚未收集全的材料。

順帶一提,那個什麽口水之類的玩意兒我還是沒能搞到手,盡管我每天都會過去騷擾一下那個臭老頭兒,但是枉費我堅持了這麽久,那老頭兒別說屈服了,連讓我看一眼都不曾有過。

倔強的家夥,我明明只是想要一點兒口水,真不知道他為什麽就是不肯給我。

不過抱怨歸抱怨,我還是堅持著去騷擾他,心裏期望著哪一天這家夥能良心發現讓我拿到想要的東西。

這天也是一樣,我跑到了早就爛熟於胸的破舊門前,氣沈丹田然後扯開嗓子喊道:“老頭兒!我又來了!別再抵抗了!快把口水交出來!”

按照往常來說,現在他應該大吼:“做夢!我絕對不會把寶貝兒交給你們這種人的!”

然後我會嘲笑他:“誰要你家寶貝兒了,本大爺對那種東西根本就沒有半點兒興趣!我只要一點兒它的口水!你這老頭兒也別這麽摳吧?”

老頭兒會繼續吼:“寶貝兒一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就算是她的排洩物我也不會給你!”

“你這個喜歡人獸的變態老頭!總有一天你會死在那玩意兒的排洩物裏面的!等著吧,我不會放棄的!”

然後交涉基本就會結束,等到第二天再繼續。就像是日常的工作中的一部分,沒有特殊的興趣或熱血之類的,只是覺得要這麽做而已。有時候我也會想是不是自己已經放棄了拿到那麽一點口水,可是這樣的想法會迅速被“反正他不給我我也沒辦法”這樣的思維淹沒。

說不定在某種程度上我已經放棄了呢?

我等待著那個熟悉的回答,可是等到的卻只有一陣沈默。

怎麽回事?我有點納悶,沖窗戶叫那老頭子,連叫幾聲我才聽到了回應。

“今天怎麽回事?睡糊塗了嗎,你這臭老頭!”我故意這麽說,安靜的老頭子讓我有點不習慣,我挑釁著,希望他能迅速回擊,恢覆到日常的那個糟老頭子的狀態。

“你說你只想要寶貝兒的口水是吧?”出乎意料,老頭子這麽回答,我先是一楞,然後就激動了起來。

什麽什麽,難道這家夥終於良心發現了嗎?

“沒錯,你終於願意給我了嗎?”

“哼!想得美!”老頭兒啐了一口,我的熱情瞬間消失,剛想罵他幾句,卻聽見他接著道:“不過,你要是幫我做一件事,我倒也可以考慮。”

“趁機敲詐嗎,卑鄙的家夥。”我低低的罵道,然後回答:“有事就快說!”

“去對角巷給我買點兒藥,寶貝兒病了。”不知是不是我聽錯了,老頭兒的聲音中居然有一點傷感。

“沒問題,藥名和錢,我馬上給你買回來。”

“錢你出。”老頭子迅速的說。

“哈?……開什麽玩笑這可是給你買東西吧?憑什麽要我掏錢?你也給我講點道理好不好?你以為你是誰啊?!”楞了一下之後我立刻暴起。

老頭子卻只是怪笑了幾聲,“愛買不買。”

“……”這個混蛋老頭!摸了摸癟癟的錢包,我忍痛道:“買什麽?”

接到完整的任務之後我也沒再逗留,直接出發。

其實對角巷和霍格莫德就地域來說相距也不怎麽近,但這裏再怎麽說也是魔法界,如果沒什麽特別的事誰會用腿走路,以為飛路網就是裝飾嗎?

不過既然有飛路網這樣的存在的話,為什麽雙胞胎還要我來幫他們做這些事?他們自己弄起來不是更方便嗎?現在才想到這一點,我在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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